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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爸今年五十幾了,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,他就是一個古早人,當然到現在也還是。
小時候家裡住在眷村,跟人家租房子住;當時木柵還是一個房價低廉、空地很多的地方,也不流行加蓋違章。為了某些的原因,爸爸在後門外種了一顆芭樂,而且是會結果的果樹;記得那個房子前面也有個小院子,我們在那裡住了十幾年,有許多外公留下來的花草們。
年輕時候的爸爸很享受一種樂趣,就是默許附近的孩子們偷偷去拔他的芭樂,他會好像很在一的在家裡看著,正對著後門來回踱步,然後偷偷看著別人家的小孩、以為躲過他的眼線,鬼鬼祟祟的把芭樂摸走。等到時機成熟,或是有人開始惡劣的想要破壞那棵樹爸爸才會出聲去阻止。
聽起來好像很奇怪,不過爸爸的樂趣在於當年他小時候也常常去偷摘人家的水果,所以他也想要讓後來的小朋友也享受這樣的遊戲。爸爸是個質樸熱情的古早人,散發著古早人這樣沉默的溫暖關懷與體貼。
今天我騎機車回去中和的奶奶家吃午飯,過爸爸和二堂姐的生日和母親節。當我下樓要離開的時候,巷子裡有幾個孩子拿了一顆網球在玩著類似躲避球的遊戲。繞過他們,我牽著車,發現他們的玩具是從我車上的置物箱拿走的。
他們愣了一下,我想起爸爸的這件事情,然後很快的就裝做沒事離開了。
我想我是爸爸的兒子,應該也是個古早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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